餐厅里摆着一口木头柜子,不是放衣服的柜子。是神柜。一米五高。柜子买来时就是做旧的,和小时候在曾台家里的神柜差不多高,但那是黑灰色,而这是略带一点桐油棕色的。柜子在餐厅里摆了差不多十年,从一搬来它就在那里。显然只有那里是合适的。柜子底部两个抽屉,用来装电灯泡和电池,插板,电线和各种暂时用不上的电器连接线。上面两扇柜门打开后,两块隔板分出三个区域,存放的大部分是我要用的。会议公文袋,马拉松存衣袋,等等。我说到等等,自然是因为其余的已经记不起来。但是最高的一个区域里放置的东西我记得清楚,至少百分之九十是记得的。酒。香烟。茶叶。不得不提到的是,今年春节以及之后的若干天里,我消灭了里面所有的酒。烟没有被消灭干净的原因是,中途接续上了。茶叶在之前几乎没有动过,所以它们只是被放着。春节我开始喝茶,比较正式的,每天下午泡一杯,坐在客厅窗台前。晚上坐在电脑前,再泡一杯。在荞麦茶,绿茶,普洱,铁观音和黑茶之中,我选择黑茶。黑茶有两包,一包大的,有三分之二块红砖大小。一包小的,大小相当于一个两万容量的充电宝。它们都是小姜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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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无法苛责一个对生活宽容的人,虽然有时候不免因此导致某些放松。但时间终会树立它沉积的分量。包括小姜的体重,现在他终于成为一个腹部崛起的中年人,算算他的孩子都快大学毕业,我还是和三十多年前一样叫他小姜。这无关年轻年老。我和他极少谈及各自的生活,以及更深层次的思想,我们像两个一直都是同事的样子,工作的交流甚于朋友的交往,偶尔彼此提出一点建议也只是点到为止。我曾经给他写过一封信,这真是令人感觉稀奇,信里只有一句话我记得,大概意思是我们应该是亲戚。如今看来我们还远没有达到像亲戚一样勤于走动这个目标,但这已不足为必须。我想我还记得他的许多事,他也是,三十多年过去,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像不须言传只可意会一样,那许多事等我们都老了再坐在一起喝上两杯,慢慢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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