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放心的白癜风医院 http://news.39.net/bjzkhbzy/171020/5778506.html如果年8月18号那天,克里斯托弗·麦坎德勒斯(ChristopherMcCandless)年轻的生命没有结束在被废弃于阿拉斯加荒原上那个破旧的公共汽车里,那么,今天的他,该是五十岁知天命的人了。
那辆被他称为“神奇巴士”的废旧公车,如今还在原处。每年从各地到阿拉斯加旅游的人们,除了看冰川雪山,除了游览德纳利国家公园(DenaliNationalPark),除了去费尔班克斯(Fairbanks)去看极光,总有一些还会慕名前往,去到费尔班克斯西南靠近德纳利山(Mt.Denali)北端的荒野里,涉过苏珊娜河,走进麦坎德勒斯最后的栖身之所。那个被改装成工人棚屋的“神奇巴士”,锈迹斑斑,车窗残破,半个多世纪以来一直被猎人和野外背包客们用来临时遮风避雨。我好奇那些被麦坎德勒斯的故事触动而来的人们,会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进又走出它。
年轻的麦坎德勒斯在思想上深受亨利·梭罗、托尔斯泰和杰克·伦敦的作品影响。他生前默默无闻,身后却因为一本《走进荒野》(IntotheWild)的书以及同名电影而声名大噪广为人知。在一个“那些放弃文明生活,走进自然丛林的人们”的名单里,他的名字赫然在列,与亨利·梭罗、保罗·高更等人排在一起。
22岁那年的夏天,麦坎德勒斯作为优秀毕业生从美国名校埃默里大学(EmoryUniversity)毕业。他与远道赶来参加毕业典礼的父母及妹妹短暂相聚之后就“失踪”了。他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任何人,悄悄地把自己银行账户里剩下的两万五千美元捐给慈善机构,烧掉自己的身份证件和剩下的一些钱,改名换姓,义无反顾地上路。他拒绝了父母要给他买一辆崭新的凯迪拉克轿车的好意,也放弃了可能到哈佛法学院进一步深造的机会。他不要钱,不要物,不要工作,不要前程,一心只想去阿拉斯加的荒野里。他信奉亨利·梭罗的话,“不要给我爱情、金钱和名声,给我真理”。他要远离文明——这文明中不可避免会有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现象,有争斗,有压制,有屈服;这文明中人们难以逃脱在物质及金钱面前的贪欲和焦虑——他要独自一人走进荒野,体验最原始最本真的生活,寻找能够让他内心安宁的生活真相。那是年的夏天。
麦坎德勒斯驾驶着那辆靠自己高三暑期打工挣钱买来的二手车,从东南部的亚特兰大一路向西,很快来到了加利福尼亚。但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引来的泥沙流,浇湿了他那辆将近十年旧的老车发动机。他干脆放弃那辆旧车,彻底成了靠搭便车漫游的背包客。他要用这种清教徒般虔诚的方式,去往他心中的圣地阿拉斯加荒野。
但是,一个人在现代文明社会里完全抛弃金钱和物质,几乎寸步难行。麦坎德勒斯一路流浪,偶尔也在某处停下来,打打零工,挣上点钱。他毕竟需要起码的食物和衣物。从年5月大学毕业,到年4月来到阿拉斯加,他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这期间,他的足迹遍布美国中西部,甚至一度越境到了墨西哥。他扒过火车,划过皮艇,骑过自行车,但更多的是搭好心人的顺风车。他一路上遇到各式各样的普通人,得到过他们善意的帮助。其中的两三位,被他视为朋友,两年里,他写给他们的信件和明信片,透露了他的行踪,也为他的思想留下了点滴印记。
他走进“神奇巴士”所在的那片荒野时,只带了10磅大米、一个渔网、一把猎枪、几盒子弹、十几本书、相机、胶卷和一些野营所需的物件。他就那样在荒野里独自生活了将近四个月。
《走进荒野》一书的作者采访了麦坎德勒斯的家人朋友以及他生前“在路上”遇到的人们,试图还原麦坎德勒斯如何一路去到阿拉斯加的荒野,也试图揭开一个谜,告诉我们麦坎德勒斯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从该书中读到的,是一个大学成绩优异同时有着运动员体魄的年轻人。他读过大量的书籍,知识丰富,谈吐文雅,对自然界的美既欣赏又感恩,对自己的独自生存能力充满信心。他会劝路上遇到的人去买杰克·伦敦的《荒野的呼唤》,会把随身携带的一本出的珍版《战争与和平》送给他在路上结识的朋友;他诚实可靠,不拒绝又脏又累的活计,不愿意接受无偿的施舍和帮助;他婉拒了一个对他倾慕有加的少女的热情,也礼貌地浇灭了一位八旬老翁要收养他为孙的善念,他不愿意在人际间拥有过于亲密的关系,仅仅以他自己的方式回报人们对他的善心……
麦坎德勒斯富于同情心。他有着一种我们多数人年少时都有过的隐隐约约的乌托邦理想,向往平等和公正,对人世怀有一种最初最纯的善意。高中时代的麦坎德勒斯会叫上好朋友,一起开车到城市里流浪汉聚集的地方,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买一堆汉堡包分送给那些无家可归者。大学时代的他则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