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贾雨村疑惑贾府为何衰败,冷子兴:死要面子,比皇家还大方!
文/姜子说书
青埂峰下一顽石,曾记幻相并篆文,月旨石见《石头记》!
荣即华兮华即荣,木石前盟西堂主,胭脂染就《红楼梦》!
声能两歌手两牍,两鉴风月两生花!以诗传史石上墨,谁识画眉昭风流?
女儿未嫁将未降,末世忠义明闺阁!先时名号通灵玉,来时姓氏原是秦。
源为二玉演二宝,慷慨隽逸作姽婳,荣源宁演隐甄氏,《胠箧》《南华》续《庄子》!
——《石头记》序
《红楼梦》故事里,冷子兴与贾雨村相遇,谈起贾府,贾雨村认为,宁荣两宅府邸非常大,人口也极多,如今也还有些蓊蔚洇润之气,不像衰败之家。
冷子兴笑道:“亏你是进士出身,原来不通!古人有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生齿日繁,事务日盛,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其日用排场费用,又不能将就省俭,如今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
《红楼梦》故事里,贾府日用排场极大,花费极多,归根结底,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没钱也要打肿脸充胖子。且看王熙凤和赵嬷嬷是怎么讨论贾府和甄府接驾之事的。
赵嬷嬷道:“咱们贾府正在姑苏扬州一带监造海舫,修理海塘,只预备接驾一次,把银子都花的像倘海水似的!(继而谈及甄家)别讲银子成了土泥,凭是世上所有的,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罪过可惜’四个字竟顾不得了。”
王熙凤听了,问甄家为啥那么有钱,赵嬷嬷表示,不过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乌庄头也是这样认为的,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贾蓉等忙笑道:“娘娘难道把皇上的库给了我们不成!他心里纵有这心,他也不能作主。岂有不赏之理,按时到节不过是些彩缎古董顽意儿。纵赏银子,不过一百两金子,才值了一千两银子,够一年的什么?”
看官听说,皇家赏人,只是些彩缎古董顽意儿,一年到头下来的赏赐,折合成银子,也就值个几百两银子而已。哪怕是皇家最大方的赏赐,也就是一千两银子一年。
《红楼梦》故事里,贾妃打平安醮,耗时三天,只给了一百二十两银子。贾妃让众人猜谜语,猜中的奖励只有每人一个诗筒,一个茶筅,还不如南安太妃给众姑娘的五个金戒指,五个玉戒指,五串腕香珠。
端午节的礼物,贾宝玉是上等宫扇两柄,红麝香珠二串,凤尾罗二端,芙蓉簟一领,贾母不过多着一个香如意,一个玛瑙枕。太太、老爷、姨太太的只多着一个如意。贾府的姑娘们只单有扇子同数珠儿,李纨和王熙凤是每人两匹纱,两匹罗,两个香袋,两个锭子药。
再看第五十三回“宁国府除夕祭宗祠 荣国府元宵开夜宴”,贾府过年是怎么准备给众人打赏的,花了多少银子。
这日宁府中尤氏正起来同贾蓉之妻打点送贾母这边针线礼物,正值丫头捧了一茶盘押岁锞子进来,回说:“兴儿回奶奶,前儿那一包碎金子共是一百五十三两六钱七分,里头成色不等,共总倾了二百二十个锞子。”
看官听说,一百五十三两六钱七分,就是一千五百三十六两七钱的银子,这还只是金锞子,加上银锞子,宁国府过年单单是金银锞子的压岁钱,就要花几千两银子。
宁国府要这么多压岁钱,荣国府的花销更是只多不少,恐怕单单是过年花在金银锞子的压岁钱,荣国府就得三五千两银子。
对比下来,贾府是不是比皇家大方多了?贾府如此好面子,这样的排场,你说能不亏空吗?再看刘姥姥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上门,荣国府给了多少东西。
贾母给了比皇宫衣料还好的青纱,王熙凤给了实地子月白纱,又有两个茧绸、两匹绸子,各样内造点心,园子里果子和各样干果子,还有两斗御田粳米。贾府自家都不够用不够吃的好东西,就这么大方地随手送给刘姥姥了。
《红楼梦》故事里,刘姥姥第一次上门,王熙凤给了二十两两银子,外加坐车的钱;刘姥姥第二次进贾府,王熙凤给了八两银子,王夫人给了一百两银子,这时候的荣国府,其实已经入不敷出了。
《红楼梦》故事里,司棋因为一碗鸡蛋羹大闹小厨房,柳家的说如今鸡蛋短的很,又说有一年连草根子还没了的日子还有呢,细米白饭有的吃就不错了,就连头层主子想吃的东西,还供应不上呢。
柳家的忙道:“连姑娘带姐儿们四五十人,一日也只管要两只鸡,两只鸭子,十来斤肉,一吊钱的菜蔬。你们算算,够作什么的?连本项两顿饭还撑持不住,还搁的住这个点这样,那个点那样。”
可见,贾府确实是奢侈惯了,从贾母到贾府的子孙,乃至于跟着姑娘们的姐儿们(大丫环),都过惯了金尊玉贵的日子,贾宝玉和林黛玉等人对金钱都没有概念,体面惯了,动不动就大方赏赐,连皇家的人都还精打细算呢,荣国府无论是自家用的吃的东西,还是赏人的份例,竟然都比皇家体面,怎么怨得了荣国府亏空衰败。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红楼梦》程高本、《脂砚斋全评石头记》